马斯克在推特的统治由裁员开启。

在这次交易尘埃落定后的几个小时里，推特原CEO帕拉格·阿格拉瓦尔（Parag Agrawal）、首席财政官奈德·西格尔（Ned Segal）和首席法务及政策总管维贾亚·盖德（Vijaya Gadde）离开了位于旧金山的总部大楼。11月10日，包括前任首席信息安全官莉亚·基斯纳（Lea Kissner）在内的多名高管宣布离职。

这还没完：在马斯克宣布了自己对推特2.0时代（Twitter 2.0）的「极端硬核」工作文化并要求员工要么同意，要么离开后，不少核心员工在11月17日下午5点提交了离职申请。

但员工并不是马斯克接管推特后唯一的「出走者」。

推特2.0版面临三方出走

除了被迫或「自愿」离开推特约有3700名员工（总员工数的50%左右），11月3日《麻省理工科技评论》（MIT Technology Review）的一份报告显示在马斯克接管后的一星期内，约有87.7万个推特账号停用，比平时的数据高出约一倍。

此前，广告追踪平台MediaRadar发布的数据显示，从今年5月（马斯克宣布竞购推特后不久）到9月份，推特的广告商数量已经开始下降。

7月前，平台每月平均新增1000个广告客户，到了9月，这个数字是668。MediaRadar首席执行官托德·克里泽尔曼（Todd Krizelman）在一份声明中说，不安的经济环境、推特的所有权和内容审核政策的不确定性都可能是造成客户流失的因素。

截至目前，大众汽车集团、通用集团、丹麦啤酒公司嘉士伯集团、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等品牌都宣布将暂停在推特上投放广告，因为它们担心自己的广告可能会与不良内容一起出现，对品牌形象造成影响。户外运动连锁品牌REI表示，除了广告支出外，品牌还将暂停在推特上发帖。

全球最大的广告公司之一IPG建议客户暂停在推特的支出，全球负责任媒体联盟（Global Alliance For Responsible Media）也表示将持续监测推特对内容监管的规定变动。

IPG的客户包括美国运通、可口可乐、强生和Spotify等等，它的媒体品牌部门（Mediabrands）每年在全球负责的营销投资在400亿美元左右（约合人民币2900亿元）。图片来源：IPG

IPG旗下咨询公司Black Glass的首席执行官凯蒂·克兰普（Katie Klumper）表示品牌只是选择不参与这场闹剧。它们仍在持续关注这次交易的未来发展，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业务与推特「牵扯」在一起。

马斯克终于向现实低头？

马斯克将自己称作「言论自由绝对论者」（free speech absolutist）, 并曾经表示他将放松对推特的内容监管。这许多人都相信，马斯克的到来会导致平台上错误信息和其他不良内容的激增。

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在收购交易完成的12个小时内，推特上种族歧视的言论增加了500%，短暂推出的付费蓝V认证也导致平台出现大量冒充名人和企业的虚假账号，甚至给被冒充的企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马斯克本人也承认了广告业务的不景气，但他将此归咎于激进团体向广告商的施压。

包括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在内的40多个民权组织向亚马逊、可口可乐、宝洁公司和迪士尼等20家企业发出一封公开信，敦促它们在马斯克抛弃平台内容审核保障措施时停止在推特上投放广告。图片来源：Free Press

广告业务为推特带来的收入约占平台总收入的90%，广告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11月4日，就在推特的主管们拟定裁员名单时，马斯克飞往纽约与推特的广告客户见面。

在一些会议上，马斯克向客户提议，他将建立一个允许推特用户自己想看的内容的系统（类似于电影分级制度），这意味着品牌能够更好地在平台上投放广告。马斯克还承诺将为用户和广告客户提供更多个性化服务。

马斯克希望能提高推特用户的广告体验，同时保护广告商免受仇恨言论和错误信息的影响。他认为，企业了解、评估推特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最佳方式是继续使用这个平台。

创意公司R/GA的全球媒体主管埃莉·班福德（Ellie Bamford）相信，广告商的观望态度是正确的。因为对于它们来说，品牌安全（确保广告不会出现在仇恨发言或不良内容旁边）仍然是最重要的。班福德指出，许多品牌正在涌向那些看起来更稳定的平台，比如TikTok。

曾有人评价，无论是裁员、「整改」企业文化，还是对推特做出的一系列改动，马斯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而当流量变现成为平台的唯一目标时，平台、客户和用户失去的，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