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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作画大流行:版权到底归谁?
2022.11.20 16:30

“从今天开始,绘画死了。”这是1839年照相机被发明出来之时法国著名室内设计艺术家德拉洛奇发出的叹语。而如今,绘画和画家又再次面临了生存还是死亡的挑战。AI(人工智能)作画工具正在飞速发展,只需要输入关键词即可在几秒钟或者几分钟后获得一幅画作。高效、创意地表达出创作者想要的效果,“人人都是画家”。

比画师更快、更艺术?

艺术无价,但画作有价,并且通常情况下画作价格往往是衡量艺术品价值的重要度量。2020年,伦勃朗的自画像《戴襞襟和黑帽的艺术家自画半身像》以1454.94万英镑成交;乔治·修拉《方形的房子》(Maison carrée)成交价108.25万美元;2021年,徐悲鸿的作品《扬蹄》成交价为人民币102万元;而2018年,法国艺术团队Obvious利用人工智能创作的画作《埃德蒙·贝拉米肖像》(Edmond de Belamy)在纽约佳士得拍出43.25万美元的高价。按照创作时间和效率来说,《埃德蒙·贝拉米肖像》的价值已远超人们的想象。

《埃德蒙·贝拉米肖像》

今年8月,游戏设计师杰森·艾伦(Jason Allen)使用AI作画工具Midjourney生成的《太空歌剧院》(Théâtre D'opéra Spatial)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举办的艺术博览会上获得数字艺术类别的冠军。彼时,一片哗然,10年前的AI面临“什么是猫”的问题时,1.6万个CPU训练三天只能得到一张模糊的猫脸,而10年后的AI,只需要几秒钟,且创作出来的细节、光影也令人惊叹。AI正在推动着历史的车轮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强势姿态冲击着现有的艺术创作与行业格局。AI作画不仅降低了沟通成本并且能更快速地制作和调整出相关作品,极大程度适配了当前追求快节奏和高效率的商业市场。

《太空歌剧院》

《太空歌剧院》的创作平台Midjourney只是目前AI作画市场中的一员,NovelAI、Stable Diffusion同样不断占领市场,科技公司也在纷纷入局AI作画,微软的“NUWA-Infinity”、Meta的“Make-A-Scene”、谷歌的“Imagen”和“Parti”、百度的“文心·一格”等。10月26日,AI文生图模型Stable Diffusion背后公司Stability AI宣布获得1.01亿美元的超额融资,在此轮融资后Stability AI估值已达10亿美元。11月9日,百度CEO李彦宏在2022联想创新科技大会上表示,AI作画可能会像手机拍照一样简单。面对风头正盛的AI作画,作为美术行业一线工作人员的现代教育出版社美术编辑王怡芳指出:“AI作画是时代的产物,是生产力进步的体现,但是其艺术性不纯粹,缺少了人类对于艺术的主观表达,就像流水线商品和手工产品,工业产品可以做到技艺精湛、性价比高,但缺少了手工艺中温度的表达。对于美术从业者来说是非常顺手的工具,可以减少美术从业者的工作量。”

巨量学习与再创造是其底层逻辑

“AI创作的画作只能叫再创造,不能是完全的创造。虽然机器正在生成新的东西,但它是分析已经存在的东西,借鉴了艺术家的创造和基础的模型。”王怡芳认为。的确,AI创作的内容是经过巨量数据库内容的学习、进化生成的,这是其底层逻辑。深度卷积生成对抗网络是AI创作的一种方式,它可以学习人类感知图像质量和审美的因素,大量数据库又不断推动图像美学质量评价模型的机器学习。《埃德蒙·贝拉米肖像》就是学习1.5万张14~20世纪的人像艺术,借助“生成式对抗网络(GAN)”创作而成。

除了GAN,另一种则是多模态模型,允许通过文本输入进行创作。在以Stable Diffusion模型为基础的AI画作生成网站6pen中,输入关键词,选择是否导入相关参考图,然后挑选想要的画面风格便可获得一张不归属于任何个人和公司的作品。10月初,敦煌画院与6pen展开合作,开设“我Ai敦煌,天马行空”永久展览,更加深入广泛地推动了敦煌文化的传播和人们对敦煌文化的理解,拉近了人们和敦煌文化的联系与距离。这一展览内容就是基于敦煌画院授权提供6pen用户的4张敦煌壁画(藻井/九色鹿/迦陵频伽/翼马)电子版作为参考图,用户对其进行各种衍生AI创作,生成了大量和敦煌壁画画风极其相似的绚丽画作。

“我Ai敦煌,天马行空”永久展览部分作品

在创作过程中,AI深度解析敦煌壁画艺术元素,所有生成的画作都是以敦煌画院授权的4张壁画为要素核心,“再创造”了和敦煌壁画相同或相似的内容。但需要注意的是,这样一种学习和再创造是否可以称为“绘画”、创作主体是否为用户本身还有待考量,更不要提及任何情感表达。学者胡春瀛、张雯指出,绘画必须拥有自由意志、反映客观世界。而AI作画的创作主体界定本就处于灰色地带和业内的讨论焦点。

开放式讨论:版权问题与创作应用

AI根据使用模型的用户提供的参考图进行学习创作,那么生成的画作是否具有参考图版权?生成的画作版权归属于哪一方?这些问题都亟待解决。

在6pen网站中,每生成一幅画作都会弹出一次“温馨提示”的窗口,提示“根据SD模型协议,由该模型生成的图片,版权遵循CC0协议(不归属于任何个人和公司),但你可用作个人和商业用途”。不过明显的漏洞是,在记者输入“下雪的城堡”“夜景”“星光熠熠”3个关键词后,生成了和梵高的《星月夜》近乎一致的图片。假设生成的画作是在世画家的作品,那么记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这张图片作商用是否构成侵权?如果出版社利用AI创作出的画作作为插画,那么出版社是否需要承担相应责任?

上图为梵高的《星月夜》,下图为以“下雪的城堡”“夜景”“星光熠熠”为关键词生成的画作。

《著作权法》要求著作内容具有主体资格、符合智力成果表达和独创性。大多数著作权法学者都认为,AI创作是基于模拟神经元,既然被叫作“神经元”则不能否认其创造性,并且,程序和模型是由人类创造程序、人来实现具体操作,也是人类创造性的间接体现。另外,从主观意图上进行判断,AI在学习他人画作的过程中是不具有主观抄袭意图的。因此综合来看,AI创作内容具有独立创作与画作特色的要求,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但业界则有相反观点,王怡芳认为:“首先AI图像生成产品大量的依赖素材库,在我看来这只是再生产,我对其主体性资格和独创性持批判性观点,我认为可以有著作权,但是需要向借鉴的部分标注引用,像论文里的参考文献部分,毕竟画家不能白白成为资料库。”这一观点并不是少数,在绘画社群中,对AI作画的反对声音是主流,网络大V纷纷表示自己不会将自己的画作“喂”给AI进行学习。

除了版权争议,人们目前对于AI作画还存在着有关“艺术意蕴”的讨论。王怡芳对新生事物表达了乐观的态度,“AI作画有很大的艺术价值,现在大火的数字藏品就证实了这件事情。并且它没有削减艺术的意蕴,艺术这个概念本来就是宽泛的,并不是只针对人,可以是大自然也可以是数码科技。只要人能从中获得视觉上或者精神上的体验,那就是有艺术意蕴的。”

对于AI作画在未来的应用,王怡芳表示,自己会运用到书刊和画册上,它的存在就是为了适应市场,有需求才促进了AI作画的产生与发展。正因为有市场,所以现在的模型和算法得到了突破,在生产力上超过了手绘,画面的精美程度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可以节约时间成本,在市场上中凸显优势。今年“故宫以东”完美世界文创校园设计大赛就聚焦于AI作画技术,该大赛“灵境赛场”与Tiamat生成式人工智能平台进行合作。“灵境赛场”中的“译画经典”赛道与中国出版集团中译出版社联手,邀请参赛学生借助AI工具为《许渊冲译唐诗三百首》《许渊冲译宋词三百首》书籍进行书封设计,展现了国风与科技的融合,更体现AI作画在出版领域应用的未来与更多可能。

据中国电子学会披露,2022年我国AI产业规模将达276.5亿美元,年均复合增长率高达35.06%。AI产业发展如春风野火,“AI+”逐渐从潮流变成主流,在应用层面也逐渐从科技、互联网不断扩大渗透到教育、文娱、政务等垂直领域。人们总是无法正确地认知时代全貌,无法理解AI会带来怎样的革命,是应照相机被发明之时的谶语,抑或和科技共生赛博化生存。“我们盯着后视镜看现在,倒退着走向未来。”(本文来自:中国出版传媒商报;作者:张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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