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当前没有启用javascript,网站无法正常访问。请开启以便继续访问。1000万件国宝流失海外,背后的故事你知道吗_资讯_鲸平台
1000万件国宝流失海外,背后的故事你知道吗
2023.05.18 14:30

今天是国际博物馆日,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一个数据,现在有上1000万件文物漂泊海外。比如,我们熟知的大英博物馆是收藏中国流失文物最多的博物馆,目前收藏的中国文物多达2万3千多件,长期陈列的约有2000件,包括刻本、书画、玉器、青铜器、陶器等。

流失文物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比如:

取自柏孜克里克第33窟的9—12世纪《涅槃经变图》中的奏乐婆罗门

现藏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

画中人物包含多民族地区的特色,如印度神话中珠光宝气的王子,年老长须、皮肤黝黑的婆罗门(图2-8),戴鹰羽帽子有鹰钩鼻子的波斯人,以及红头发、蓝眼睛的粟特人等。20世纪初德国人勒柯克在柏孜克里克石窟盗掘发现并偷运往德国。

敦煌藏经洞所出盛唐8世纪《引路菩萨画 》挂轴

纵 80.5厘米 ,横53.8厘米

现藏大英博物馆

英国人斯坦因带往伦敦的,是流传海外的敦煌绘画的代表作。该画表现的是观世音菩萨举幡引导一位贵族女性亡灵进入西方极乐世界途中的情景。

图中的菩萨身佩璎珞,天衣庄严,身后一女子跟随。菩萨后面跟随的女子梳着典型的唐代女子的发式,其衣着、发型乃至丰腴的脸部均与盛唐画家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如出一辙。落笔精细,颜色艳丽,是唐代佛教绘画中的精品,表现了千年前的古韵之美,是研究中国绘画不可或缺的宝贵资料。

1908—1909年 野村荣三郎在新疆库车库木吐喇千佛洞所获唐代7—8世纪泥塑菩萨头像

高28厘米

现藏东京国立博物馆,编号:TC-648

唐代菩萨彩塑头像,是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在库木吐喇千佛洞考察时发现的。库木吐喇是维吾尔语的音译,意思是“沙漠中的烽火台”,它位于新疆库车县西南约30公里处。库木吐喇千佛洞是古龟兹国的中心——今库车、拜城一带第二大石窟群。大谷所获菩萨头像总高28厘米,有着细长的眉眼和圆润的脸庞,体现了汉唐和龟兹结合的民族融合风格。

以上文物背后的故事,都在一本书里——《国宝流失百年祭》(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作者常青、黄山。今天,来读一读这本书的前言,我们便可以知道这些文物为何流失,为何我们要走入历史深处,与它们对话。

《国宝流失百年祭》:厘清文物流失的历史深处

常青 黄山

19世纪初,一系列相关考古发现和古代文献的解读,促成西方学术界一门新学科——东方学的产生。1840年的鸦片战争,英国人用炮火打开了中国通商的大门,西方列强从此开始了在中国的势力瓜分。1865年,中亚浩罕国的阿古柏侵入中国新疆,使得区域局势动荡,一些西方探险家趁机深入新疆。西方发达国家的文化领域里掀起了去遥远东方探险的热潮。这些国家不仅兴起了东方文化(特别是中国文化)热,还认为在古代贯通欧亚的丝绸之路上蕴藏着巨大的古代文化宝藏。于是,西方的探险家们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纷纷踏上了中国这片神秘的东方国土,在那寂寞荒凉、杳无人迹的沙漠之中,在那佛寺的残垣断壁之中,在那无人问津的山崖间的石窟之中,探寻中国的文化宝藏。

1879年,匈牙利地质学家洛克齐(Loczy Lajos,1849—1920,中文名洛川)到中国西北甘肃一带考察地质地理,无意中在敦煌莫高窟中见到精美的塑像与壁画。从此,这处中国现存最大的佛教艺术宝库开始闻名于西方。

1895年12月,瑞典地理学家斯文·赫定(Sven Anders Hedin,1865—1952)到中国探险,在新疆完成了一次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危险旅行。此行虽未达到预期目的,且以失败告终,却给西方人以极大的精神鼓舞,激发了更多西方学者前往中国探险的热情。1899年9月,在瑞典国王奥斯卡二世(Oscar II,1829—1907)和诺贝尔家族的支持下,赫定再次进入塔克拉玛干,发现了湮废已久的楼兰古城,震惊了西方世界。在接下来前往中国的探险活动中,英国人、日本人、俄国人、德国人、法国人、美国人相继登上历史舞台。斯坦因(Marc Aurel Stein,1862—1943)是居住于匈牙利的犹太人,1904年入英国籍。斯坦因曾在印度北部的旁遮普大学任督学,在东方学院任校长。1900年,作为考古学家的斯坦因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南沿米兰、和田发掘古代佛寺遗址,发现了大量珍贵的佛寺建筑、佛教雕塑与壁画。1907年,斯坦因在第二次中国之行中收获巨丰——从敦煌莫高窟新发现的藏经洞中获取了9000多卷古代写本和300多幅唐五代时期的佛画。这些文物现藏大英博物馆(the

British Museum)与印度新德里国家博物馆(National Museum,New Delhi)。

1902—1905年,德国考古学家格伦威德尔(Albert Grunwedel,1856—1935)、勒柯克(Albert von Le Coq,1860—1930,中文名李谷克)等人在新疆吐鲁番发掘了高昌故城与柏孜克里克石窟、拜城克孜尔石窟等遗址,搬走大量佛教泥塑像,切割带走众多精美佛教壁画。这些德国人获得的绝大部分中国佛教文物现藏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Museum für Asiatische Kunst,Berlin),还有相当一批大型壁画毁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

1903年,在日本京都净土真宗西本愿寺第22代法主大谷光瑞(1876—1948)的资助下,日本人渡边哲信(1874—1957)和堀贤雄到新疆一带探险,从拜城克孜尔石窟中切割走大批佛教壁画。1911年,日本人吉川小一郎(1885—1978)和橘瑞超(1890—1968)在敦煌莫高窟获取360多卷中国古代写经。在对中亚地区探险中,还有十分积极的俄国人。1907—1909年,俄国考古学家彼得·库兹米奇·柯兹洛夫( Pyotr KuzmichKozlov,1863—1935)在位于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北的黑水城遗址发掘了300多幅佛教绘画与大量雕塑,以及众多古代文书。1909—1915年间,俄国著名东方学家谢尔盖·费多罗维奇·奥登堡(Sergey Fyodorovich Oldenburg,1863—1934)先后两次组建新疆考察队,在喀什、吐鲁番、库车、敦煌等地挖掘与考察古代遗址,特别是在对敦煌莫高窟的考察中,获得大量包括古代彩塑像、壁画、文书等在内的珍贵文物。这两个俄国人所获文物现均藏于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the State Hermitage Museum,Saint Petersburg)。

法国汉学家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于1908年来中国考察,从敦煌莫高窟获取了6000余卷古代文书与200多幅佛画,它们现藏法国巴黎的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MuséeNational des Arts Asiatiques-Guimet)。

这一时期,美国人也不甘落后。兰登·华尔纳(Langdon Warner,1881—1955)是美国考古学家与东亚艺术史学家,1924年,在担任哈佛大学教授与福格艺术博物馆(the Fogg Art Museum)东方艺术策展人之时,组织考古队远赴中国考察丝绸之路。华尔纳在莫高窟用胶布粘去与毁损26方唐代石窟壁画,共计32006平方厘米;搬走了唐代开凿的莫高窟第328窟中一尊高120厘米的半跪式彩塑菩萨像。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东方艺术策展人普爱伦(AlanPriest,1898—1969)则看上了河南洛阳龙门石窟宾阳中洞前壁的大型浮雕《孝文帝礼佛图》。他以14000银圆从北京琉璃厂古玩商人岳彬(?—1954)手中购得,最后如愿以偿将这幅无与伦比的礼佛图留藏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些西方探险家仅仅是使中国文物外流的第一类人。他们的所谓“壮举”,引起了外国收藏家与古董商的极大兴趣,而这些人则是使中国文物外流的第二、第三类人。

一件中国文物“销”往国外并进入公共或私人的收藏过程常有以下因素:中国文物的出售者,中国与西方市场的古董商,西方收藏家或博物馆策展人。中国文物的出售者可能是某个家传收藏的继承者,在家道中落的情况下以出卖家传收藏来维生或用以挥霍。还有一类文物的出售者是为谋求利润而特意去搜求古董。这些人可能是走街串巷的文物二道贩子,也可能是主动去遗址盗窃文物的盗墓贼。古董商是这个文物流散渠道的中间环节:他们经手收购文物,再出售文物,从中谋取差价。在西方,绝大多数文物购买者是私人收藏家。他们出于对古代艺术品的热爱与兴趣而购买文物,但随着年老或离世,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或将收藏捐赠给博物馆,或自建博物馆向公众展出。而博物馆策展人可以在某个基金的资助下直接从卖家、古董商、拍卖行或私人收藏家手中购买艺术品,供馆内收藏、展出。这种流通渠道是美国大小博物馆内艺术品收藏的主要来源。

于是,在20世纪上半叶,大量外国收藏家与古董商前往中国搜求古代艺术品,中国的古董商们也抓紧“商机”,主动向外国人献上自己搜集的文物。还有不计其数的中国破落贵族的败家子们、穷途末路的不法之徒等,也纷纷加入使不计其数的中国文物流往西方与日本的大军。就在这些合作牟利的活动中,近千万件文物流往海外。

卢吴公司与山中商会是在中国文物外流中起关键作用的两大古董商行。卢吴公司的创建人卢芹斋(Ching Tsai Loo,1880—1957),活跃于20世纪上半叶的西方古董界。他将古董店总部设在法国巴黎,并在英国、美国以及中国国内开设分号。卢吴公司向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出口文物长达30年之久,不计其数的国宝被源源不断地运往欧美,包括著名的国宝级文物、唐太宗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两幅浮雕作品,现藏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Museum of Archaeology and Anthropology)。有人说,在20世纪上半叶,从中国流往海外的古董一半是经卢芹斋之手。此言虽有夸张,但可说明卢在当时中国文物流散过程中的作用。

丘行恭与“飒露紫”浮雕(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保存在美国的“飒露紫”是六骏中唯一带有人像的浮雕,所刻的是李世民未称帝时就陪伴左右征战边疆的大将军丘行恭为这匹战马拔箭的情景。经卢芹斋之手贩卖到美国的国宝级文物数量极多,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两幅浮雕。它们于1915年被偷运出西安,之后下落不明。1918年,二骏神秘地出现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最后在1920年,卢芹斋以12.5万美元价格将二骏卖给了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

另一大出售中国文物的古董商行是由日本人创建的山中商会(Yamanaka & Company)。山中商会的实际掌控者山中定次郎(1866—1936)从1894年起,在纽约、波士顿、芝加哥、伦敦、巴黎、北京等地开设分店,通过30多年的经营,从中国搜集了大量珍贵文物,致使无数中国国宝流失海外。尤其在1927年以后,山中商会参与了对山西太原天龙山石窟造像的盗凿。在开凿于东魏、北齐、隋、唐时期的25所洞窟里,150多件精美雕刻被盗凿,整个石窟群基本被毁。

但欧美各大博物馆所藏艺术品的主要来源还是私人收藏之捐赠。美国人弗利尔(Charles Lang Freer,1856—1919)便是收藏家中的代表,他将毕生收藏捐赠给了史密森博物学院(SmithsonianInstitution),并提供资金修建了位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弗利尔美术馆(Freer Gallery of Art),用来收藏、展出他收藏的艺术品,并设立基金资助美术馆购买东方艺术品及东方文明研究项目。本书主要介绍19世纪末20世纪初使中国文物外流的第一类人——外国探险家,并简要介绍他们从中国带走的国宝。针对使中国文物外流的第二类人——古董商,我们仅介绍最重要的卢芹斋和山中商会。至于使中国文物外流的第三类人——外国收藏家,只介绍其中的一个代表人物——弗利尔。

本书所举,只是流失海外的国宝中的荦荦大者,限于篇幅,还有大量国宝未能进入笔者的叙述范畴,如洛阳金村东周大墓出土的金链双舞人双龙玉组佩、流散于海外12个国家的两万余片甲骨等。 此外,整个西方世界(包括日本)的公共博物馆中收藏了约160万件中国古代艺术品,但这只是流失的中国文物的20%左右。其他80%左右的海外中国文物收藏在私人手中,且多没有公开。这是另一个值得我们去探索的无尽宝藏!

从外国探险家开始造访中国的晚清至今,一个多世纪过去了。国宝流失海外,一方面是西方探险家和列强的掠夺;另一方面是当时中国的社会现实所决定的:国家孱弱,部分主权丧失,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国宝根本得不到重视和保护。今天,许多流失国宝保存在外国的博物馆里,我们有机会一睹真容;而有些流失国宝落入私人手中,可能再难得见。

1949年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许多学者开始研究流失海外的文物,大致摸清了流失海外文物的情况;近20年来,更通过国家和爱国人士的努力,部分国宝回到祖国的怀抱。如天龙山第8 窟北壁主尊佛首、青铜皿方罍等。这些流失文物是全体中国人共同的财富,其中蕴藏着丰富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笔者在美国三大博物馆都从事过研究工作,参观过欧美大部分重要的博物馆,常常在中国国宝的展柜前嗟叹不已。阅读本书,希望读者不仅限于为国宝的流失而扼腕叹息,更希望读者明白,只有国家强盛,世界和平,国宝才不至遭受厄运。

30.24W+特别声明:文章内容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投资者据此操作风险自担。
推荐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