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有微博大V爆料称，罗振宇2023年的跨年演讲“现场上座率不到1/3，内场4900的票在开场前暴跌到1500”。

当日下午，罗振宇在朋友圈回应称上述消息系谣传。还晒出了现场人头攒动的照片。

▍罗振宇的“知识服务”每况愈下

尽管罗振宇进行了辟谣与自证，不过从网络舆论罗振宇团队一系列品牌的市场表现来看，罗振宇的“知识服务”业务越来越难做，是不争的事实。

回顾近十年来，罗振宇相关品牌的热度，百度指数显示，自2019年以来，关键词“时间的朋友”热度逐年下降。自2020年初，关键词“罗振宇”热度也呈现下降趋势。关键词“得到app”热度则是从2018年便开始下降。

观众对罗振宇的“知识服务”相关产品，似乎越来越不买账。

市场也在不断传出相关负面消息——1月10日，有自媒体发表文章称，“‘得到’从去年5月就开始裁员了，一直滚动式毕业到年底。业务线上，政企条线已经全部砍掉，电商条线在做完2022年双十一后也归于尘土，在北京的两个职场华贸、温特莱，现在也合并到一块儿了。”

2022年，罗振宇做了10年的“罗辑思维”正式“收摊”；2022年12月，“罗胖60秒”在诞生十年之后如约下线。

得到APP母公司“思维造物”上市失败则成了打败仗的明确信号。2022年7月，“思维造物”第7次更新招股书，上市仍然以失败告终。

根据“思维造物”披露的信息，2017-2019年，公司营收和净利润呈现不稳定状态，且营收净利相背离，扣非净利润也逐年下滑。

2017-2019年，“思维造物”营收分别为5.56亿、7.38亿、6.28亿，营收同比增长32.73%、-14.91%；归母净利润分别为6187.79万元、5329.76万元和1.17亿元，净利同比增长-13.87%、119.52%；扣非净利润分别为4990万、3281万、3068万。

同期，年均日活跃用户与课程付费用户数也呈现整体下滑趋势——年均日活跃用户分别达到56.84万人、75.71万人、67.16万人，2019年下降11.29%。课程付费用户数同期分别为138.66万人、159.39万人、126.03万人，2019年同比下滑逾20%。

▍罗振宇的“知识服务”生意为何难做？

罗振宇曾在2023年初接受新周刊采访时，聊起他对于整个知识服务行业市场现状的感受。他谈到了“人们对知识渴求度下降”“行业竞争加大”等因素。

“知识服务这一行的命根子并不在于大家的时间，而是大家的问题意识。这三年，大家对艺术、科技、文史的兴趣一下子消失了，想得更多的是我怎么出去、怎么挣钱。生机收束，才是对我们行业影响最大的地方。”

“我们这一代人都迷信，因为书读得越多，岗位就相对越好。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幸运，即知识的兑现率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哪份知识也不保证你能过得好，这不是一件坏事，这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会有人坐飞机去找一个网红托尼理发，方方面面的禀赋、机遇、偏好都能被兑现。知识已经不成为唯一的命运变量了，谁说这只能是读书人的天下，没这个道理。”罗振宇如是说。

这样看来，文首微博大V所说的“鸡汤没用了，大家兜里是真没钱充值信仰了”，似乎是在与罗振宇的体会相互印证。

谈及知识服务行业十年里最大的变化，罗振宇表示，“最明显的就是从业者变多了，越来越多的人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玩玩的赛道，当然质量也参差不齐。”

值得注意的是，许多用户将罗振宇团队产出的内容定义为“鸡汤”而非“知识”，可见，在买方眼中，“知识服务”的定义是否成立，还要另当别论。

鲸平台收集了部分网友对于罗振宇团队产出内容的“诟病”，其普遍指向“断章取义”“缺乏实质性内容”“难以解决实质性内容”。‍‍‍‍‍

“罗振宇只告诉你建筑师转行做婚庆，但没告诉你那些转行者的家庭背景究竟是什么。”

“不看（得到App）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自己后来换了iPhone，安卓和iOS的账户不通用，但更主要的还是觉得实质意义不大。” 

“我觉得罗胖是我这十年的启蒙者……但这两年，我再读罗振宇的金句时，却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我觉得如果他们还是按照以往的方式，自造词汇，各种煽情，其实真的没有再继续举办的意义了，微博评论区的人都比你会总结，我为什么要花四个小时坐在电脑前听你的演讲？”

▍国内“知识服务”商业模式痛点

事实上，知识服务业务（尤其是依靠强个人IP的知识服务业务）难做，并非罗振宇团队独自面对的难题。

被市场列为“知识服务三巨头”的另外两个品牌——“吴晓波频道”“樊登读书会”亦存在上市受阻、热度下降等问题。

在“思维造物”屡次上市失败之际，吴晓波旗下的“杭州巴九灵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也曾试图借壳上市，却无疾而终。

市场相关人士、咨询机构普遍将知识服务难做归咎于“商业模式具有先天不足”“用户偏好发生转变”“市场竞争加剧”等因素。

罗振宇曾公开提及的，颠覆了自己心态的文章《罗振宇的骗局》中曾指出国内头部知识服务平台的商业模式痛点，“不论是罗辑思维、还是吴晓波频道的成功，都是个人IP商业化的典范，公司的发展极度依赖于个人……”

“整个公司围着一个人转，这种商业模式具有先天不足，发展的持续性必然遭到质疑。而一个公司要上市成为公众公司，持续稳定发展才是王道。否则。这样的公司一上市，二级市场上必然遭到血洗，多少投资者得倾家荡产，而罗老师和吴老师则挥一挥衣袖，全身而退，毫发无损，这显然不是监管层想要的。所以，罗辑思维的IPO被否，是必然的。”

艾媒咨询发布的《2022年中国知识付费行业报告》显示，移动互联网的发展降低了用户获取音频、视频、图文等信息的成本，也降低了内容生产者作品创作和传播成本，行业进入门槛随之降低，吸引了大量内容创作者入局。知识付费内容生产者从最初的行业大V、KOL等专业人士逐渐转向“全民皆师”的局面。

艾媒咨询发布的《2023年中国知识付费行业现况及发展前景报告》显示，从知识付费内容的载体来看，传统音频类知识付费内容的用户和流量已经式微并普遍遭遇瓶颈。得益于短视频和直播的流行，信息流推荐和直播间带货等场景下的视频与图文类知识内容异军突起，迅速成为消费主流。

同时，在内容供给端，“超级IP退潮、平民IP崛起”的特点更加显著。罗辑思维、樊登读书、吴晓波频道、混沌学园这些超级IP在过去几年中，通过公众号、视频平台、独立APP、跨年演说将高频曝光与付费模式相结合，把个人IP的影响边界和变现效率扩展到极限。对超级IP的过度依赖，以及超级IP的过度透支所引发的问题越发显著。新产品对用户的长期吸引力不足，整个行业面临着内容同质化、付费产品复购率低等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平民IP的崛起。